第1719章

    明明平日里她最是好说话了,他想如何便如何。

    怎么样都愿意纵着他。

    但这次……

    无法如愿的男人,不声不吭地盯着她。

    好半响。

    就像是知道撒娇讨好无法拿到好处的野犬般,慢慢地,慢慢地,露出了原本刻意收敛起来的獠牙和利爪。

    眼珠子直直地盯着,有些阴沉,也有些冷。

    呼吸声,又沉又重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她眨了一下眼睛。

    面对这样有些阴晴不定的恶犬,她似乎也不怕。

    还笑盈盈地戳戳他的脸,唇色嫣红昳丽。

    “好啦,下次,下次好么?”

    “下次还有机会的话,我一定随你去,好么?”

    打个巴掌给颗枣的道理她还是懂的。

    知道怎么训犬,尤其是知道怎么训刚刚开化的冷血恶犬。

    被盯着也不怕,温温柔柔揉他的脑袋,摸摸。

    “乖一点,好么?”

    像是在对待不听话,在闹脾气的不懂事小朋友一样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从小到大就没被别人说过要乖的男人,一把抓住了她放在他脑袋上的手。

    按在一侧,抓紧。

    糙砾的掌心,就像是磨砂的树木般,刮着她柔嫩的肌肤。

    不痛,就是有些难以挣扎。

    抓得有些紧了,像是他要动怒的前兆。

    她笑意一定。

    下一秒,他压了上来。

    得不到想要的,就开始自己找补偿。

    从她身上讨回来。

    用行动证明,他不想乖。

    云姒:“……”

    伴(54)

    占便宜又占了很久。

    折腾了半夜,某个不乖的男人才勉强放过了她。

    她不愿意去,晨起时,他便也没有叫醒她。

    留下她一个人,被闹得困意朦胧,眼睛也睁不开。

    趴睡在软绵绵的床榻上,身上单薄的衣裙半褪,脸颊红扑扑的,像是染上了最艳丽的胭脂一般。

    春光无限,被盖在了薄被下。

    若隐若现,惹人遐想。

    困意朦胧,察觉到包裹着她的气息离开,她微微睁开了水润的眼睛。

    睁着浅浅湿湿的一条缝,红着颊,视野朦胧间,他离开了。

    动作很轻,关门声也很轻。

    她不愿意去,他就真的没有唤她。

    任她睡着,可以一直睡到太阳晒屁股,无人打搅。

    她躺在床上,慢慢闭上眼睛。

    很困,很想睡。

    但是……

    不行。

    不能睡。

    她挣扎着,慢慢地,撑起困倦的身子。

    薄被轻飘飘地落下,露出她半裸的雪色诱人肩膀,她慢慢地敛回凌乱的衣衫,睁开湿得仿佛能落泪的眼睛。

    湿哒哒的,睫毛上都沾着生理性困倦的泪水。

    又娇又媚,眼尾处的泪痣红灼惊人。

    褪去纯净,落下数不尽的风情。

    她捏了捏自己的脸,努力让自己清醒。

    一边打哈欠,一边下床。

    莹白的足尖刚刚落地。

    只见床榻上妩媚纯欲的美人消失不见,地上出现了一只灰扑扑圆瞳剔透的小猫。

    模样普通,小小的一只。

    乍一望去,丝毫不起眼。

    只有那双剔透莹亮的眼睛能看,水润润的,带着懒洋洋的倦意。

    轻摇着小尾巴,心口处,那细微幽紫色的光芒慢慢涌现。

    无声无息地,像是张密不透风的大网,温柔地裹着它。

    连尾巴尖都没放过。

    裹着它,掩盖住了她所有的气息。

    让旁人难以发现它的存在。

    小猫的耳朵动了一下,简单舒展一下四肢。

    又打了个哈欠,它灵巧地跳上旁边的窗户。

    钻出去,然后,飞快跟上。

    悄然如影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此时,皇宫。

    一处偏僻无人的宫殿内。

    正在举办寿诞庆典,皇宫内的宫女太监们正分外忙碌地干活,迎接入宫而来的朝臣。

    没有人会有空闲来此处,也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偷偷入了人。

    无人的宫殿外表看去有些破败,墙门上长着丝丝缕缕的蜘蛛网。

    朱漆色的大门,因为常年的风吹雨打而褪色,变得暗沉而又陈旧。

    静悄悄,冷清清,丝毫分不得皇帝庆宴上的半分热闹。

    推开紧闭的大门,里面的院子四处长着杂草,杂物堆了一地。

    显然平日里也很少有人来,屋檐上筑着鸟窝,此刻正栖着鸟,叽叽喳喳个不停。

    苏兰语走进来,四下观望了一圈。

    无人察觉,她很快便关上了大门。

    “系统,确定这里不会有人来么?”

    【是的,宿主可以放心。】

    “但这里是不是太远了?从寿宴处走过来,少说也要十分钟。”

    【宿主,这是最近最安全的位置,经检测,路上遇到人的可能性低于百分之二十,宿主可以放心将霍远恭带来。】

    伴(55)

    【宿主可以放心将霍远恭带来。】

    苏兰语穿过院子,推开宫门。

    冷清扑面而来。

    隐隐地,还能闻到潮湿木头腐败的气味。

    太久没来人了,到处都是灰。